《缸邊隨筆－石鏡泉》巴菲特頭大因錢多

　　昨文（13日）說世界和金融市場皆不太平，的確，自上周經歷了一個「黑色星期一」之後，即使美股樂觀情緒苗頭再現，投資者仍會看巴菲特的頭，因見他大手沽貨，不確定那是叫人跟沽，甚或是離場的訊號？
　
　　自今年7月中以來，巴菲特累計減持了8.8%美國銀行(BAC)，套現約38億元（美元．下同）；同時，他對蘋果(AAPL)也從第一季度的7.89億股，減持至約4億股，減約50%，套現630億元。
　　
　　有人指出，巴菲特今時持現金的水平，恰與2005年的水平一樣，而05幾年之後，正是令投資者聞之色變的08金融海嘯。根據「股神」往績，有人便說巴菲特已向投資者發出警告，是也不是？
　
*清倉兼結束公司*
　
　　其實，巴菲特清倉或沽貨（即持現金的高峰）歷來曾有兩次：1970年代初，以及2005年。1970年，美國經過越戰加上國內通脹，令美股下跌了36%；其後美股V形反彈，湧現一批所謂的「完美股票」，即公司規模大、基本面好的股票，包括麥當勞(MCD)、IBM(IBM)、沃爾瑪(WMT)等。它們又被稱為「漂亮50」(Nifty Fifty)，類似今時的「科技七雄」(Magnificent Seven)。
　
　　時至1973年，因全球石油危機，油價於短期內翻了4倍！此外，美元與黃金脫勾、美國內通脹高企，又令美股大跌了52%！導致1970至1973年成為美國股市最差的4年，中間更經歷了兩次大熊市。不過，巴菲特並沒有參與其中，因在1969年下半年，他已清貨離場，甚至結束了投資公司。直至1973年股災之後，他才開始撿平貨回歸。
　
*股神嫌估值太高*
　
　　早於1967年，巴菲特已在《致股東的信》中，首次表達了對市場的憂慮：「我們需要將未來的業績目標下調一些……現在市場上的機會愈來愈少……（我）擔心以後無法再為股東，賺得合適的回報。」
　
　　到了1969年5月，巴菲特又在《致股東的信》中，解釋了將會結束投資公司，並清貨離場的3大理由：一、現在股市不再值得投資，因為市場上已沒有估值便宜、基本面好的公司；二、大公司估值太高，難以投資，小公司雖好，但賺不了多少錢，投資效益低；三、市場傾向短視，也愈來愈投機。同年10月，巴菲特再解釋清倉的原因：「現在市場上，能以數據計算出來的便宜公司已逐漸消失……未來的機會將愈來愈少。」
　
　　無論是說公司「不再值得投資」、「沒有估值便宜」、「估值太高」等，簡言之，巴菲特都是嫌公司「貴」。即使是70年代，美股V形反彈後的「漂亮50」，在他眼中還是太貴，例如麥當勞當年PE就50倍。因此，在那疑「熊」疑「牛」的4年，巴菲特一直按兵不動，直至1973年之後。
　
*買股看公司質素*
　
　　巴菲特第二次沽貨的終點是2005年，即2008年金融海嘯之前3年。這與1970年的清貨離場大有分別，但可能與今天的情況更為相近。如果說，1970年代石油危機爆發只屬偶然，但08金融海嘯就有跡可尋。
　
　　在宏觀經濟環境外，巴菲特買股仍取決於公司質素。他曾於2004年《致股東的信》中，解釋了他不斷增持現金的理由：「現在很難再找到（價值）明顯被低估的股票了。」他強調，如有好機會，他會大手投資，但公司必須符合3個條件：一、優質兼有可持續的商業模式；二、好的管理層，以及三、價格合理，「只要股價比實際價值便宜很多，我們就會投資。」只是2005年，「實在找不到有吸引力的股票去買」，他說。
　
　　巴菲特認為，好公司也未必值得一直投資下去。公司要有一盤好生意加上價格便宜，才是投資之選，兩者缺一便要沽。可見他沽貨並不是因他預知到股市會跌，而是以「價值投資」原則做取捨，這很可能才是他近期不斷沽貨的真正原因。
　
　　不過，現實是：有時被高估的股會繼續升，而被低估的卻繼續跌。不少投資者只會羨慕巴菲特有許多彈藥買股，但就忘了他股災前忍手的能耐。你可以像他般，動輒揸現金4至5年嗎？
　
*巴菲特神話不再？*
　
　　巴菲特出貨無疑沽得好，但相信「巴菲特神話」將會褪色，因今時美國高增長行業是AI，而他自言因不懂AI行業，遂不敢大手投資。至於日本市場，相信他也不可能大手加注，因日本經濟、出口都會轉差。
　
　　巴菲特坐擁巨額現金，但揸現金等於「做定期」，回報差就會拖低業績表現。他惟有指望，另一個像08年海嘯般的金融危機出現，才可讓他買一些公司的可換股債券，但今次的金融危機應不會像08年般「大劑」。
　
　　話雖如此，地方銀行卻會很大劑，但這些地方銀行規模細、無肉食，它們需要有像高盛這類規模的銀行，才會符合巴菲特的胃納。結果？巴菲特還是要持大量現金，回報就低。
　　
　　恐龍死於體形龐大，食量又大，今天巴菲特亦如恐龍。他指公司「不再值得投資」，如世界不大壞，怕他手上的資金亦無處可投了。《資深投資者　石鏡泉》
　
（投資涉風險，每投資者承受風險程度不一，務必要獨立思考。筆者會因應市況而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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