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單生意怎可以接？未計人工都已經蝕本啦！」我見到一張廣告特刊合約，問同事。
　
　　同事說：「營業副經理威哥就是這樣，經常會傳這樣的定單過來，想混水摸魚。」
　
　　「他怎可以做得到呢？公司不是有規定，有半版廣告才開一版特刊嗎？」多年前，我剛到這家公司還不到一個月，兼管營業部門，所有廣告特刊均要經我批准，才決定是否可以接受。
　　
　　公司除了接受一般廣告外，為增加收入，會加開廣告特刊，標準是有半版廣告才開一版特刊，這樣可以控制成本。但廣告部的營業員是主要依賴佣金收入，他們收到廣告，不管版位大小，他們均有佣金。
　
　　有部分害群之馬，便玩弄一些小計謀，向我們虛說要開一版特刊，還說已收到半版廣告，當負責特刊編輯內容的同事做了半版內容，準備把半版內容和半版廣告拼圖後交付印刷時，他們便推說臨時有廣告客戶抽起廣告，只餘四分一版廣告。
　
　　於是負責特刊編輯內容的同事，唯有再找些新的內容來填補那多出來的四分一版版位。那些害群之馬才不管公司在只有四分一版廣告的收入，扣去他們的佣金、編輯、美工和印刷費後有否利潤。
　　
　　當時，公司的常務副總經理說我原則性強、處事公正、辦事靈活、效率高，故要我「把關」，管理公司數個和廣告業務的部門，因為他們各自為政又各懷鬼胎。
　
　　「有時老闆一時走眼，便給他有機可乘了。」同事心懷好意的說。
　
　　「營業部門沒有工作指引嗎？他們自己守第一關，數也計不清楚、沒錢賺的特刊怎可以接？」我問，但沒有同事能回答我的問題。
　
　　這也很正常，他們做編緝的有他們自己一套的行事規章，人家做Sales的自然亦有他們自己的一套。
　
　　我感到奇怪的是他們怎樣運作，如果那個營業副經理可以不理公司賺蝕便把定單送來，要編輯跟進的話，其他的營業員又怎樣辦？
　
　　廣告特刊以怎樣的價錢定價，不是我的責任，我負責編輯部，用最短時間、最佳內容和最經濟方式完成廣告特刊便是。但我既負責把關，自然要計成本，廣告特刊不夠廣告，便要找些新的內容來填補那多出來的廣告版位，成本肯定增加。
　
　　這份廣告特刊怎樣算計也只是有兩個半版廣告，又怎可以開四個全版特刊呢？
　
　　我打電話給那個威哥，一個在公司做了十年以上的營業副經理，問這份廣告特刊的事。
　
　　「這份廣告特刋只夠開兩個全版特刋……」我還未講完，他便一口氣的反過來說：「你不要和我說，我只負責接生意。」
　
　　最後他拋下一句非常難聽的話：「潘生，這不關你的事，你們是花錢的，我們是搵錢的，我沒時間和你說。」
　
　　說完便立刻收線，我氣上心頭卻無處宣洩。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