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9/2013
懷念朱鎔基
香港大學的民意研究計劃,在上月中及月底,分別以隨機抽樣訪問約1000人,在10名最為市民熟悉的兩岸政治人物中,朱鎔基得71.9分排首位,其次是溫家寶及胡錦濤。台灣的馬英九排第4,國家主席習近平排第5,至於總理李克強排第10。資料顯示,其中一次民調,是在重慶前市委書記薄熙來案審理期間進行。
朱鎔基進入官場前,是清華大學管理學院院長,1987年擔任上海市市長,主持浦東新區的發展。91年擔任國務院副總理﹔92年14大當選為政治局常委﹔93年兼任中國人民銀行行長,在任期間採取強硬措施,有效控制中國金融秩序﹔98年出任國務院總理,主持中國金融與貨幣秩序控制、國家機構精簡、國有企業改革以及打擊貪污犯罪等,包括陳希同及遠華走私案。他於2003年3月卸任後,生活低調,已甚少出席公開活動。
最近筆者讀了由龍安志撰寫的《朱鎔基傳─朱鎔基與現代中國的轉型》一書,得悉朱鎔基的平步青雲,在於他開發浦東的經濟理念,得到鄧小平的賞識。朱鎔基擔任上海市長和市委書記時,正值中國經濟改革重心從農村轉向城市,經濟轉軌處於關鍵時期,上海遇到的考驗尤為艱巨,但朱鎔基頂住了「姓社姓資」的責難,大膽推進改革開放,打開了上海的新局面。
龍安志是何許人也﹖他是美國人,英文名是Laurence J.Brahm,1981年剛20歲時就來到中國,並在中國長期生活和工作,成為一個社會活動家、國際危機調停人、政治經濟學家和作家,寫了超過與中國有關的二十多本書籍。
龍安志在《朱鎔基傳》一書,描述了朱鎔基以非凡勇氣擔當起中國向市場經濟轉型的艱巨工程,他形容為「受管理的市場化」,再造中國的金融系統,引導中國平穩渡過亞洲金融危機,打破「鐵飯碗」,重組國有企業,精簡各級政府機構,保持了中國經濟平穩快速的增長。
縱觀朱鎔基在上世紀九十年代主政中國經濟的表現,壯志凌雲,出任總理時揚言:「不管前面是地雷陣還是萬丈深淵,我都將一往無前,義無反顧,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事實上,他當時扮演的角色有如救火隊長,從清理三角債(指企業間的拖欠貨款所形成的連鎖債務體系)到經濟軟著陸﹔從整頓金融秩序到分稅制,他都施展了渾身解數。但畢竟他只能在一個既定的政治舞台上發功,許多根深蒂固的體制問題他是無能為力的。
在朱鎔基掌管中國經濟的最後幾年,各種社會問題如嚴重失業、貧富分化、貪腐失控、農民貧困等,已相繼出現,在中國經濟奇跡上投下陰影。當然,這不全是他的錯,但他已察覺到束手無策,舉步為艱,所以早在卸任前幾年(2000年),他在記者招待會上已慨嘆:「我只希望在我卸任後,全國人民說一句,他是一個清官,不是貪官,我就很滿意了。」
無論如何,朱鎔基絕對肯定是個清官。在查出陳希同貪腐案後,他的名言是:「反腐敗要先打老虎後打狼,對老虎絕不能姑息養奸,準備好一百口棺材,也有我的一口,無非是個同歸於盡…」。香港人懷念他,大概因為香港自成立廉政公署後,港人有反貪情結,對貪腐深惡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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