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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9-11

遇上改變命運的黑天使

  在一個街角小食店,有一位勤奮的女店東,既負責侍應工作又要做掌櫃收銀角色,廚房裏的店東又忙得不可開交地端上一碗碗熱騰騰的湯麵。

 

  忽然,店東和我同一時間把大家認出來。他就是我在以前工作間認識的一位「大哥」。那時,他年少氣盛,因犯了罪案而進出青少年懲教所,在所內也因好勇鬥狠而聞名。

 

  面前的他約四十歲,添了點風霜味和穩重,仍有當年的傲氣霸氣,但多了一點半易近人。

 

  他滿懷熱情的要我留下來聊聊。當他們忙碌完一陣子之後,我們便坐下來談談他這十多年的變化。

 

  當年的他,認為進進出出懲教所都是他眼中年的「升級試」,以為紀錄厚就等於地位高。每次都有不同但是標緻的女友來探訪,都令其他囚友羨慕非常。

 

  他說:「但是,真正改變了我的是我這位『黑天使』老婆。她絕非純如羔羊,溫柔體貼的人,也非身家清白之人。相反,她也曾有火爆剛烈的性格,是個有進出法庭和女懲教所紀錄的人。正因她也有相同的背景,她不會嫌棄抗拒我,更愛管教我。」

 

  我好奇地問:「管教?」

 

  他說:「是啊!她能夠指出我的問題,和我爭拗堅持到說服我,她令我感到好像有盞引路明燈。對於我這種自小無人管教,無人照顧,『隨山走』的街童來說,有人肯教我,和我說道理,給我訂下規範,真的感到幸福。

 

  有很多人以為『大哥』要的是吹棒他們的人。但是,對於我們這些曾經被四周的人捧到上天上,自以為是群龍之首,到頭來發現自己只不過是傀儡,是那些更老奸巨滑的幕後黑手的棋子,而這些吹捧我的人就突然四散東西。所以,一個能夠對我說真心話,會為我設想,肯坦然指出我的錯誤的人真的難能可貴。

 

  不要以為大男人只求千依百順的小女人!我們這些半生飄泊的人,發現原來自己從高處跌下來,明白到原來所有的權力利益都一朝消失,那才體會到安穩生活是如此重要。她正正看穿了我的外強中乾的性格,以她那姐姐般愛護把我馴服下來,令我學習到平凡安定的生活才是我最渴望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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