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8/2021
萬千思緒,緩緩抒發:藉著藝術,林雍嵐坦白面對自己,訴說內心獨白;在她的畫中,你看見了甚麼?
如果透過一幅畫,能窺探創作者的內心世界,不知道你在這個女孩的畫中,又看見了甚麼?
年僅18歲的林雍嵐 Verna,剛剛在視覺藝術中心迎來了她的第二個個展——「Inner Landsacpe」。展場中,大大小小逾百幅畫,從11歲繪畫的到18歲的都有,當中包括大量她在17歲時,在醫院繪下的畫作。
Verna自小習畫、能歌善舞,在校時更是跆拳道港隊的一員,代表香港參加大小比賽;卻不幸患上抑鬱症,一度陷入迷失的漩渦中,當中有過掙扎,也試過屈服,差點投進死神的懷抱。
「I do not know how to hold all the beauty and sorrow of my life.」
- Cynthia Zarin
那天,約了Verna在展場見面,展場門口放著一張自畫像與出自Cynthia Zarin的手寫語錄——「I do not know how to hold all the beauty and sorrow of my life.」而她,則靜靜地坐在走廊的長凳上,輪椅置於她的對面,顏料的痕迹斑斑駁駁的。現場沒有音樂,她自備了揚聲器,閒談間伴隨著音樂聲,感覺緩緩的、柔柔的。她說她從不知道原來藝術可以這麼Powerful,「那刻感覺來得很突然,我見到有些我從未見過的人,但他們看著我的畫哭了……我很感動,對我來說是很大的鼓勵。」雖然失去雙腿和右眼,Verna卻重拾了甚麼;是,去年開始,她重拾畫筆,以藝術作為出口,訴說內心的獨白。
「那些文字表達不了的,我就畫出來。」
展覽一隅,擺放著一系列的自畫像,那是去年她住院時畫的。畫面上沒有過多的色彩渲染,看似隨筆,卻無比直白。畫作尺寸不大,卻似有萬千愁緒,激起陣陣漣漪。畫中,那遇水化開的水彩,就像是溶了的妝容,讓那雙眼的神態,透著無聲的吶喊。
一幅幅的自畫像旁,都有自己的命題 ——「Waiting for the darkness to turn into dawn」、「If I only could」、「Oh well(Coming to terms with a situation that cannot be changed.)」……有些附上描述、有些寫上歌詞,淡淡地、柔柔地、都是想說的……嗯,在畫中,她很坦白,坦白的面對自己的心。
她的Landscape不是天空、樹、草……「街市,我很喜歡畫街市。」現場有幾幅她舊時及近期描繪街市的畫作——「海鮮市場」、「藍魚市場」……與她的肖像畫相比,這些畫作多了不少色彩、元素與層次,但卻同樣散發著淡淡的哀愁。
「我16歲開始吃純素。」Verna接著說,「那時在網上看到一些屠宰場製作食物的過程,很striking。每每經過街市,我都覺得街市有種sadness,很cruel,但每個人都好像很自然似的。」看著人來人往的街市,她有種說不出的情感連接,而那種翻滾的思緒與哀愁,就經筆觸、色調緩緩地散發出來……「畫下它,是一種express。」
有喜歡的藝術家嗎?她想了想,「我喜歡梵高」。喜歡梵高,是因為梵高畫中的Emotionally Charged甚具感染力。除此之外,她其實並沒有太過關注身邊的藝術家,她的靈感更多源自於喜歡的人、身邊的事。
「我喜歡Fiona Apple,她是一個Singer Songwriter;她所寫的所有歌,我好像都能related得到,我喜歡看她的live,隔著屏幕都感受到那種Intensive。」
「我也喜歡Kate Bush,很多人覺得她很Creepy,但我覺得她是一個Genius,超級Creative;我從未見過這樣的詞,很有詩意。」
「還有Bruce Lee。聽他說的話、想的東西、做的事,都很合一,是Super human的層次。」談及她喜歡的人事物時,她難掩雀躍。
「Be water, water can flow or creep or drip or crash……」,她說她記不得完整句子,但她很喜歡李小龍這段訪問說的話,伴隨著《藍色生死戀》中的純音樂,她緩緩地說,「Life就是這樣,像一顆樹,當大風吹來時,如果它挺直不動,就會很容易倒下;但相反,如果它像水一樣Flow,那風就傷害不到它。」
"Empty your mind, be formless, shapeless, like water.
Put water into a cup. Becomes the cup.
Put water into a teapot. Becomes the teapot.
Water can flow or creep or drip or crash.
Be water my friend.”
Bruce 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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