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4-19
刀光劍影蛋炒飯
叫一聲“夥計,來一碟蛋飯。”夥計還未有響應,坐在席上的客人,拔刀的拔刀, 拿槍的拿槍,這樣的場面,你遇到過嗎?我就經歷過。
在中國歷史上,刀光劍影中創造出來的菜餚,傳說中有兩道。第一道是乳鴿的各種烹調。古代因為是利用鴿子來傳遞書信,所以鴿子叫做“飛奴”。據《史記》記載,秦始皇二十二年,魏國假裝請降,派人到咸陽,暗地裏利用“飛奴”來傳遞軍情返魏。事件被秦皇知道了,便下令把咸陽城所有的鴿子都宰殺來吃。想來,鴿子燉湯,燒乳鴿等美味,就在這刀光劍影裏創造出來吧?不然,那麼的鴿子怎麼吃得完?
第二道菜據說就是蒙古的“涮羊肉”,是因為成吉斯汗正在作戰,廚子因為軍情緊急,要煮“手抓羊肉”太費時間了,情急智生下把羊肉切得薄薄的,好讓大汗一燙就吃,吃飽了好去打仗。這也是刀光劍影下的發明吧?
但是在真實的人生裏,叫聲來一客蛋炒飯,卻差點引起流血事件,發生在我陪伴武俠小說家古龍去赴宴的宴會上。那是一個向古龍道歉的飯局。因為當年在台灣,有位大哥由於不滿古龍不給他面子陪他喝酒,拿著武士刀把古龍的手砍傷了。事後在有心人斡旋之下,那位大哥願意擺一桌酒席賠罪。
那天古龍因為要交報紙上連載的小說稿而遲到了。到了之後,看了滿桌擺上的各種山珍海味一眼,忽然對夥計說一聲,來碟蛋炒飯。這一聲剛出口,主人家和他的兄弟以為古龍不給面子,放下山珍海味不吃,卻叫最便宜的蛋炒飯。因此,拔槍的拔槍,拔刀的拔刀,一時之間只見滿桌刀光劍影。好在斡旋的人知道古龍最愛吃的是蛋炒飯,他只想先把肚子填飽,好來拼酒而已。解釋之下,才免去了一場誤會的血光之災。
在飲食的人生之中,這是我見過最可怕的最驚心動魄的蛋炒飯。如果出現在小說裏,就是蛋炒飯未見,人頭就差點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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