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8/2014
沒有「天空之鏡」也一樣美
進入玻利維亞的簽證是香港旅人的熱話之一,多數港人都選擇以 BNO 入境,因為英國護照是不用簽證的,普遍玻利維亞海關也分不清 BNO 與 BN (British National) 的分別,除非在首都國際機場這些大關口,關員可能比較嚴謹,而且謠傳中國護照是不能申請玻利維亞簽證,因此特區護照及台灣護照也不能倖免。攝影師 Jovi申請的BNO出發前未能趕及到手,只能申請BNO的緊急護照,白色的外型特別惹人留意,為免關員特別關照這本特別的 BNO及影響到手持BNO的TJ 及KJ,Jovi在智利直接以特區護照申請玻利維亞簽證,又給他成功了。在這情況下,我們三人重新部署,在入境前扮作不認識,TJ 及KJ先以BNO過關,肯定能入境的 Jovi殿後。起初關員看見BNO上的香港也特別金睛火眼,後來 KJ 以英式口音解釋那是出生地,並出示居住地填了英國的入境表格,加上一輪快速英語的解釋令關員招架不住,最終成功入境,緊隨其後的 TJ 也順利過關,然後一起步出細小的玻利維亞海關小房,立即跳上吉普車等待Jovi。
3日2夜的玻利維亞吉普車旅程主要遊覽不同的湖及天然奇觀,熱泉怪石沙漠都有,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最後一天的Uyuni鹽田 (Salar de Uyuni),也就是香港人最熟悉的「天空之鏡」。早已知道旱季是不能目睹「天空之鏡」的奇觀,雖然聽說玻國Uyuni那邊有專做日韓遊客的旅行團,即使旱季也能找到有水的地方,在智利出發的我們卻沒有運氣。沒有水,也是另一種美態,一樣那麼宏偉。
因為要在某個日期前趕到秘魯的 Cuzco (庫斯科),完成Uyuni的旅程後沒有時間在玻國其他地方遊覽,要巴士接巴士的趕路。Uyuni那邊剛結束大型示威,市面逐漸回復正常,早前滯留的旅客及當地人同一時間離開這個小城,聽說巴士一票難求。我們打算坐火車離開Uyuni,怎料鐵路服務竟然未恢復,當晚不會有火車開的。我們立即改變計劃,衝往巴士公司碰運氣,一如所料,所有到首都La Paz (拉巴斯) 的巴士均滿座,最快也要多等24小時才有車。我們再改變計劃,但凡向北的巴士,只要有位我們都照上。後來找到去另一大城市 Oruro的車票, 剩下最後數個座位,即晚出發,即使凌晨3時到達也不緊要。怎料去到 Oruro那邊落車處,碰巧有巴士直到首都,連上廁所的時間也沒有就立即上車,早上到La Paz後再找巴士到秘魯的 Cuzco,成功買到車票後,終於放下心頭大石,總算可以如期應秘魯之約。
TJ
3日2夜的旅程開始得非常不順利,身處海拔4000千多米的高原地區,午餐後頭開始痛,加上寒風迎頭吹來更加赤赤痛,整個下午冷帽不離頭,在沒甚麼可做的情況下, 直覺告訴我為頭顱保暖應有幫助。在車上回想,應該是早上在結了冰的湖上溜冰,加上幾次助跑後呼吸開始有困難,KJ 聽說經常做運動的人較一般人容易有高山症,所以他立即拿出早在智利 San Pedro de Atacama購買的土著高山藥 – 可卡葉(可提煉可卡因的其中一樣材料),只要手執一堆可卡葉(約20小片),加上一小顆類似石膏的白色口服物,一起放進口裏連嚼半小時,盡量吞下可卡葉滲出的分泌物,這樣會有助減輕病症。
過了個多小時後情況未有改善,連攝影師 Jovi的西藥也要出動,雖然要在到達高山地帶前一天服食才有效(這也是為何我不早就服西藥的原因),到了這個時候我們甚麼也不理,最多藥力明天才到。可是到了夜晚情況並未有改善,頭痛加劇,滿肚胃氣令我沒有吃晚餐的意欲,連呼吸也很困難,躺下來睡覺又睡不著,結果我只可坐起來睡及等待打嗝。
同團的另外兩位男子在晚上也開始有高山症的症狀,來自法國的沙龍先生率先倒下,跟我一樣連晚餐也沒有吃,當其他人吃著番茄意粉時,我跟沙龍先生一起以清水乾杯,祝福大家祈求明天會更好。來自西班牙北部巴斯克地區的Juan 整晚不能入睡,第二朝他說整晚只斷斷續續睡了個多小時,而且頭痛得要死,但精力充沛的他早餐後又回復狀態了。細問下,原來他是個非常熱愛三項鐵人的半職業運動員,怪不得他也避不了高山症的苦。幸好第二天早餐後,我們三個高山症病人都已適應了高原的空氣,為免再受苦,之後的每個動作我都小心翼翼,行事不要太快就好了。
說起這位Juan先生,他確是這幾天的亮點,只有23歲的他到智利當交流生,趁有個多月假期就到別國旅遊。拉丁味濃郁的大學生特別熱情,是我們的氣氛製造者。在吉普車上每當看見有動物走過,他都會以奇特的叫囂聲弄得大家發笑,那聲音像主題公園裏熱帶雨林區的動物叫聲(發音像e… ha),他說這是他們巴斯克地區的獨有叫法。鬼馬的他到了鹽田後更立即脫光裸跑,要同行的團友幫他拍照留念,離開的時候即興用手在滿布沙塵的車窗後,畫了幅極有Keith Haring風格的藝術畫,似是為自己的天空之鏡裸跑致敬。
在玻利維亞另一任務,是跟一個香港旅行作家林輝見面。早在個多星期前,我已經在 Facebook 上跟他聯絡過,看看會否有機會在首都拉巴斯碰面。因為不能隨時上網的關係,加上未確定能否趕上巴士,我只跟林輝約定在他投宿的地方等,若果下午 1 時後也不見我們就代表約會取消。結果我們早上 7 時多就到了首都,但下午 2 時又要趕另一過境巴士,所以決定再碰運氣,直接到林輝的旅館找他,我想,那麼早他應該未起床呢。可惜他不在,到過他的床位也找不到他,等了一會也未見人影, 給旅館負責人為林輝留個言後只好放棄離開。
誰知在旅館大門外有一亞洲人正向我們走過來,雖然跟林輝素未謀面,但我叫了他的名字,他也用廣東話回答我們。之後我們在拉巴斯遊覽了一個早上,登上了首都全新的登山纜車,分享了很多旅遊世事。
旅遊流浪經驗豐富的林輝提出一個我們從未想過的點子:他建議我跟 KJ 可以在某個地方分開旅行,之後再重新會合,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得著。這想法對我衝擊不少,我估 KJ 也有同樣感覺。我們應該在哪裏分開好?維持多久?在哪會合好?最終會否實行?林輝在中央車站送別我們後,這些問題一直在腦海出現, 不知道分開一小段旅程過程會怎樣(旅費會計的問題我自己應該會弄得亂糟糟),這個小小的建議,似乎為 Long Way Home 提供了全新的方向。
Kj
又一次來到玻利維亞,又一次有驚無險進入高原國土。兩個多月前和朋友P來這裏,她是個典型的香港人,到玻國基本上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到 Uyuni親眼目睹傳說中的「天空之鏡」,再拍過海量的照片回港跟朋友分享。可惜那時已經是旱季,在一望無際的鹽田,一點水都看不到,雖說是意料之內,朋友P失望之情也難以掩飾,不過同團的兩對阿根廷老夫老妻為那趟旅程加了不少分數。
他們來自布宜諾斯艾利斯,都是退休人士,三天來對我們照顧有加,零食供應從無間斷。朋友P不懂西班牙文,我順理成章成為他們聊天的對象,可恨小弟的西語半桶水,再加上他們的阿根廷口音,要理解他們確實吃力,不過老人家們非常有耐性,從沒放棄過我,那怕要重覆十次再加手語甚至畫圖都不介意,務求要令我明白他們的話為止。其中較年長的伯伯尤其令我欽佩,他已年屆七十二,精力依然充沛,每次到達景點時總是一支箭第一個下車,到我雙腳著地時,他已經走到老遠。我問他太太不擔心嗎,她冷靜跟我說也不輪到她擔心,老頭子跌倒的話便會叫老婆。
朋友P回港後,一直對錯過「天空之鏡」耿耿於懷,死心不息的她不知從哪個網上討論區上,得知在Uyuni有些旅行社會帶遊客到鹽田仍然有積水的地方,叫我這次報團重遊舊地時一定要選這些旅行社,幫她圓夢。當然我也想看看「天空之鏡」,雖則我說過旅行最重要的是遇到的人和事,同時我認為沒水的鹽田呈現的是另一種美,但要我來 Uyuni 再看同一樣的景色,也未免太沒趣吧。無奈的是,今次我們是從智利 San Pedro de Atacama 入境玻國,旅行社選擇很少,那邊的職員只知道行程的路線,其他詳情一概不曉,只懂叫我到達邊境時,問接待我們的吉普車司機兼導遊。我心已不存希望,過關後即管問問導遊先生,果然沒奇蹟。如是者,這三天的鹽湖之旅,除了 TJ 高山反應和團友 Juan的惹笑行為,我的感受並不深。
這個世界總會給你驚喜。我們完成了旅程回到小鎮 Uyuni,吉普車剛好停到我上次來時下榻的旅館 Hotel Julia,過去兩晚都沒有好好的睡,我們都很累,我便膽粗粗走進旅店,打算問問職員可否讓我們在大堂休息一會。事隔兩個多月,櫃台女職員依然記得我,然後有人大喊 “Santiago!”,他是另外一個男職員,上次他跟我登記護照時,錯翻到了美國簽証那頁,誤以為簽發地聖地牙哥是我的名字,之後兩天他都叫我做 Santiago。他們讓我們三個在大堂休息,還奉上 Wi-Fi 密碼,叫我們給家人報個平安。
閒聊間,我才知道那個男職員原來是旅館老闆,他名字叫 Hugo,有眼不識泰山的我以前還以為派早餐的他是個小小的職員。我說現在愈來愈多港人想到玻利維亞看「天空之鏡」,他立即叫我跟他拍照,幫他在香港宣傳一下。以下是他家旅館的基本資料:
Hotel Julia 位於 Avenida Ferroviaria 與 Avenida Arce 交界,對面是火車站,鄰近有旅行社、小商店及無數的餐廳,位置優越。旅館雙人房價格大概 250 至 300 元港幣一晚,算是中檔級數,值得一提的是浴室有源源不絕的熱水供應,還有房價已包的早餐非常豐富,媲美3星級酒店。
已經兩天沒有洗澡的我們臨離開前在旅館享受了熱水浴,乾乾淨淨的上通宵巴士往首都 La Paz 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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