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25 11:04:23
我們投資於人,比投資項目更重要
她是銀杏基金會的秘書長。她在2010年加入南都基金會,之前在資訊科技界工作十年,因著一個非洲婦女決志讀書的故事而投身社會公益行業。在南都基金會理事長徐永光支持下,成立銀杏夥伴成長計劃,去年獨立營運。
銀杏基金會的理念是投資於社會創業家,林紅說。
適逄她來港公幹,「Good Lab 好單位」創辦人黃英琦特意邀請她來Good Lab分享銀杏計劃的理念和計劃事例。
銀杏計劃
銀杏的理念取材至全球社會企業家培育網絡「Ashoka益創者」。 他們相信支持有潛質的社會企業家,幫助他們建立一個支援網絡,比資助計劃或初創企業本身更重要。
由2010年9月到現在,總共有81位銀杏夥伴。他們在接觸計劃前,已經執行社會創新項目。基金會依靠推薦人推薦,再邀請合適的人來申請。
銀杏計劃資助額其實不多,三年三十萬人民幣,每年十萬元,鼓勵用於家庭必須及事業發展。
用於家庭必須及事業發展。
其實除了獎助學金,我們鮮有聽聞有基金能夠資助執行者個人。為甚麼呢?林紅解釋,因為大陸的社會公益事業還處於拓荒期,有如30年前的大陸私營部門,創業家是最寶貴的。社會創業家投身公益事業時也缺乏足夠積蓄,甚至得不到家人朋友支持。每年十萬元靈活的資金,對他們來說,是發薪給自己,是償還借款,是研發新產品新服務的經費,也是一種社會肯定。
評委不簡單
黃英琦和黑暗中對話(香港)創辦人張瑞霖也是銀杏基金會的顧問導師,也是計劃評委。他們分享當評委也不是易事。「我們要單獨跟申請人一個小時面談,聆聽他們為何要投身這份事業,如何做項目,困難在哪裏。銀杏夥伴找到有火的人。中國有如此的基金會難能可貴。」
平等、開放、協作
除了金錢資助之外,每位銀杏夥伴每年也有一次海外交流機會,兩次夥伴集體聚會,以及其他支援,擴大影響力。
銀杏基金會很重視平等、開放、協作,夥伴在聚會分享個人成長經歷,交流機構發展經驗,探討合作空間。最近內部在嘗試用幾位銀杏夥伴組成「私董會」的方式相互解決問題,一起學習,即peer advisory group。這個過程主要為澄清問題,界定真問題,在分享建議。要義是追求開放平等對話,不帶批判。
共同承擔風險
在香港,不少人也擔心慈善捐款未能善用,資助項目失敗告終,基金會受責難,所以基金會嚴格監控進度,例如訂下很多表現指標,頻密交報告。林紅認為這種做法不會成功,一來有些長遠的效益難以短期評估,二來很多精力和資金被花在測量上,而沒有去追求真正的核心精神與價值。她希望外界瞭解基金會在做風險投資,總會有項目失敗,一如商業投資。銀杏基金會勇於與創新者共同承擔風險。
這不是說放任計劃。銀杏主要從三方面評估項目成效:夥伴自身的成長,主要是他們領導力的提升和組織管理能力的提升;組織的成長,比如規模擴大,服務品質提升,支持者增加;還有社會影響力,比如對當地政策的改變的推動作用等。
兩個故事
林紅特意分享兩個事例,闡釋銀杏計劃如何幫助社會創業家。
馬俊河是一名甘肅民勤的農民,後來出外打工。2004年,他從報紙得知,十年後他的家鄉會變成沙漠,消失於大地。三年後,他種植梭梭阻止沙漠化,並成立組織,招募義工幫忙。他把身心花在拯救家鄉,並沒有收入來源。
2011年,銀杏計劃資助他維持生計,又資助他到台灣,參考原住民部落的復耕的過程。回來後,他開展淘寶業務,賣當地農產品。三年後,生計已沒問題。梭梭又多又高,面積達兩萬畝,他還成為當地電子商貿組織副會長。他很開心見到狐狸出現,因為這表示周圍的生態適合他們生存。他沒有停下來,設法要發展農業合作社,保持綠地之餘,吸引人來家鄉投資。
林爐生2005年在北京師範大學畢業,先後成立農民之子社團,改善流動兒童教育,以及燕山學堂成員,做自然教育工作。2011年,銀杏基金會資助林爐生。一年後,他與其他銀杏夥伴一起去了印度考察。他被甘地的事跡感動,也改變了做農村發展的思路。2014年,他回到家鄉福建,成立機構實踐非暴力理念,淨化心靈和推廣社會服務。他也動員福建人捐款出力復修家鄉的圓土樓。
林紅坦言有一段時間,很多人認為資助林爐生是個失敗案例,因為他離開了燕山學堂。但林紅認為一直相信「他一開始想做農村發展,因為他是農民後代,想改變農村。後來果然發現他回鄉做另一種方法。只是換地方換方法而已。」
投資於人
林紅強調,銀杏基金會投資於人,著力培養公益人才,由社會創業家推動中國公益事業。她希望能加強跟香港社會創業家接觸,希望大家可以相互job shadowing(影子實習),帶一些新的視角,互相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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