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莫域浮出水面

　　當《無間道》的主角表明身份，離劇情的真相大白還會遠嗎？

　　3月29日，就在俄烏雙方代表團抵達土耳其伊斯坦布爾，即將在多爾瑪巴赫切宮展開新一輪談判之際，俄羅斯媒體傳來一則耐人尋味的新聞：富豪阿布拉莫域現身會場，並與東道主、土國總統埃爾多安進行了交談。

現身會場地位超然

 

左：阿布拉莫域為普京的信使；右：他早年的從軍照（互聯網）

 

　　阿布拉莫域的身上一向籠罩著神秘的氣氛，作為蘇聯崩潰後發家的寡頭，他非但沒有被普京「修理」，反而相安無事地當上車路士班主。而在普京出兵烏克蘭後，烏國總統澤連斯基居然又點名阿布拉莫域參與停火斡旋，更為此呼籲西方暫不要凍結其資產。

　　新聞媒體為之側目，有輿論猜測他可能代表龐大的俄羅斯精英勢力，暗地裏與澤連斯基作某種對普京不利的政治交易。就在俄烏代表在土耳其談判前，西方媒體更傳出阿布拉莫域在基輔秘密談判時中毒，令他被莫斯科強硬派暗算的傳聞更甚囂塵上。

　　阿布拉莫域在談判現場的出現，打破了種種傳聞，立即引起了記者們的注意。基於兩點因素，他看來不僅不是普京的敵人，而且在俄烏談判中的地位亦非同一般：一、俄媒高調報道，說明他的出現得到克里姆林宮的認可﹔二、埃爾多安作為一國之總統、老練的政治家，必然明白在談判現場的一言一行都具有政治含意，稍不小心就會傳達錯誤訊息。如果他和阿布拉莫域公開交談，則說明後者享有超然的外交級別，例如達到了總統信使的水平。

 

 阿布拉莫域現身俄烏談判現場（土耳其電視台畫面）

 

總統的單線信使

　　遠在莫斯科，克里姆林宮發言人佩斯科夫立即在記者會上遭到追問：阿布拉莫域在談判中是何種身份？他淡然地說：「阿布拉莫域不是俄方代表團的正式成員，但他參與並確保了俄烏之間的某些接觸，得到雙方的同意。」

　　那麼，阿布拉莫域確保了何種接觸？在西方傳媒報道澤連斯基如何逃避普京暗殺，和普京如何躲進防核戰地堡防範不測的這些日子，他乘著私人飛機前往波蘭華沙，然後迂迴進入基輔和澤連斯基見面，再帶著信函和訊息，返回俄羅斯的某個地點交給普京。

　　原來，敵我是一直相通的。水面上，俄烏代表團從白羅斯談到了土耳其。水面下，阿布拉莫域是連接兩名戰時總統的那條單線。如果他真的中毒，反倒更可能是有人企圖截斷這條單線的運作。

世界一直是相通的

 

阿布拉莫域能夠在基輔找到澤連斯基（互聯網）

　　阿布拉莫域浮出水面，說明俄烏談判即將進入一個新的階段。巧合的是，俄烏戰線的兩邊亦發生了連串的變化：

　　在西方網絡認知作戰中被指因作戰失利而心臟病發的俄羅斯防長紹伊古再度現身，宣布俄軍首階段作戰結束，下一步集中兵力「解放頓巴斯」；被指傷亡慘重的前線俄軍，接受中部軍區司令拉平上將授勳﹔而被指遭烏軍打得落荒而逃的車臣行政長官卡德羅夫，亦來到了馬里烏波爾，預示俄軍即將全面掌控這座亞速海城市。

　　在戰線的另一邊，歐美傳媒居然也破天荒報道了烏軍向俄軍俘虜開槍的行為，並開始探討烏軍佔據民用設施開戰，會不可避免導致平民傷亡。隨著俄軍佔領馬里烏波爾等地，莫斯科將開始調查烏國亞速營等部隊涉及的「新納粹主義」罪證，並且必定會對外公開。西方媒體此時做出適度報道，自可避免被扣上「新納粹同路人」的帽子。

只有續集而沒有結局

 

車臣領袖卡德羅夫（後排中黑衣者）抵達馬里烏波爾督戰（互聯網）

　　作為總統信使，阿布拉莫域的現身意味著俄烏元首的直接對話，已經成為當前兩國的首要外交任務。阿布拉莫域以及參與斡旋的埃爾多安等國際政要均面對艱鉅使命：從小的角度來看，善於公關技巧的澤連斯基，希望透過與普京的直接對話來擴大他的國際影響力，而普京則更注重於取得白紙黑字的成果。

　　從大的角度來說，這是普京所代表的俄羅斯、白羅斯與烏克蘭斯拉夫民族復興夢，與澤連斯基所代表的憑借西方建構烏克蘭民族獨立夢的正面交鋒，這更可能是一場漫長的、斷斷續續的消耗戰，其中一方倒下，或是雙方一同倒下的機率，遠遠大於和平共處。

　　因此，這場災難目前看來還只有續集而沒有結局。

 

 

 《經濟通》所刊的署名及／或不署名文章，相關內容屬作者個人意見，並不代表《經濟通》立場，《經濟通》所扮演的角色是提供一個自由言論平台。

• 

【與拍賣官看藝術】走進Sotheby's Maison睇睇蘇富比旗艦藝廊！蘇富比如何突破傳統成規？► 即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