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2-19
聲東擊西
1918年荷姆士退役回倫敦,受僱於EGS公司到中東找礦及區塊,他憑以往的記憶,回到巴林 (Bahrain) 一帶,找到他以前的本地人老朋友葉天(Yatim)幫他當翻譯四處找油。但為了低調進行,不為其他人注目,他打扮成一個英國動物學家,還帶著一個大蝴蝶網,告訴人他是來搜集罕有蝴蝶標本的學者,以免BP尤其是威廉遜的注意。
荷姆士
荷姆士又去沙特,千方百計接近皇室,提出找地鑽油之想!當時「BP」正與他競爭,但沙皇認為可能荷姆士只是個商人,「在商言商」,不似BP有英國政治目的在後,故此最後在1924年還是給荷姆士一個區塊。而BP當時認為沙特含油不多,拿來都無用,而把力量集中在科威特。當時沙特劃分油區給荷姆士還有一個條件,就是無論如何絶對不能轉讓給BP或英國公司。
沙特有了成果,荷姆士轉戰巴林及科威特。憑著沙皇的介紹信,很快他就見到政府內閣,開始四處探油,但所到之處都未見到油苗。當時科威特以捕魚採珍珠為主業,人民收入有限,時值夏天,天氣大旱,久未下雨,於是荷姆士以幫助巴林政府找食水為藉口,四出鑽井找水源,以解當地旱災無水之苦,而得到政府的信任,最後找到了水源之後就給予荷姆士在巴林找油的批准,當時是1925年。
但條件是未經皇室顧問批准,不能轉讓第三方,而皇室的顧問則是英國的專家!荷姆士的EGS公司拿到了開採權,但無錢再做下去,荷姆士返回倫敦四出找公司合作,都不得要領。
1926年他回到科威特,又以替皇室找水為名,實行聲東擊西,其中真正目的是找油,四處鑽探記錄地下水質有無油氣顯示,並向總部匯報。1927年美國海灣 (Gulf) 石油終於與荷姆士的EGS公司達成協議,全面收購並僱荷姆士為顧問,海灣公司又明言只要找到石油,金錢花費在所不計,所以荷姆士出手闊綽,向皇室大灑金錢,送車送精品甚至飛機,日夜大宴一番不在話下。而BP的威廉遜亦不甘後人,荷姆士能送的,他雙倍送上,荷姆士請客筵開百席,他就雙開,連司機花王都有份。
雙方為了討好皇室,務求把石油開採合同簽下來,為此搞到競爭白熱化,商場如戰場,互不相讓,連皇室開始都感到為難,「順了哥情失嫂意」,一方是英國大哥,另一方則是美國「大佬」,得罪不了,不知如何是好?這事爭執了幾年,最後英美雙方「講和」,在1933年12月,決定合組一間科威特石油公司(Kuwait Oil Co.),由盎格魯波斯石油 (Anglo-Persian Oil Co.) ,即今BP和美國海灣石油(Gulf Oil)各佔一半股權。而皇室亦喜見如此,所以大力支持,終於在1934年正式簽署石油合同計劃,容許英美在科威特和現今阿聯酋探油,而荷姆士與威廉遜亦化敵為友,由各為其主變為共事一主,雙方工作無間,為英美在科威特一帶奠下了不能磨滅的百年基業。
威廉遜一直忠心耿耿,在BP身居要職,位高權重,一直至退休而老死及葬於科威特,從未有回英國故鄉之想。以一個未曾讀書的水手出身,至呼風喚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黑白二道」奇才,又能功成身退,衣錦榮歸,名留千古,可謂傳奇人物,真似「命裡有時終需有,命裡無時莫強求」。荷姆士則回到英國家鄉,安享晚年,而每次科威特皇室來英訪問,他都被邀為坐上客,對他推崇備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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