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安說的「冷死之前，我們結婚吧！」

　　天寒地凍，假如滿清十大酷刑有寒冬版，「開大」應該入圍。要不忍無可忍，死也不願脫褲子坐上冰冷的廁板上，洗澡也可免則免，可惜家裏有個愛美神，唉。

 

　　冬天頭腦最清醒，粉紅色的畫面絕跡腦袋，抱著愛美神入睡，身體狀態只是男人入睡的自然反應，不是真有需要，可惜愛美神不懂。

 

　　「要在褲子開個洞給你嗎？」被窩裏僵硬的小東西碰到她屁股，她信手揣進我褲子裏，瞬間啟動我原始本能。

 

　　「是你惹我的。」我拉下她的褲子從後抱著她，拋棄所有前戲直搗黃龍。她發出鴿子般的低嗚，冷空氣小偷般閃進被窩，屁股一陣針刺疼痛，數分鐘後，小鴿子發出最後哀鳴，睡死大熊懷裏。

 

　　聽說1977年紐約大停電，紐約人過了驚心動魄的一夜，也帶來嬰兒潮，做愛是無所事事最愛做的事；半夜驚醒，剛才我腦袋停電嗎？慌亂下叫醒熟睡中的愛美神：「死定了！死定了！」

 

　　「嗯？明天才死好不？讓我睡——」半夢半醒的她突然彈起，翻起被鋪幾乎把我冷死，迅速蓋上棉被，抱著她不動。

 

　　「沒有用......」我倆異口同聲吐出三個字。

 

　　「安全期？」我底聲問。

 

　　「這......」她數手指，「呀，太冷了，甚麼也算不出。」

 

　　「起床去沖洗一下。」

 

　　「沒常識，我情願懷孕也不起床，冷死。」她怎會如此冷靜？我們連結緍的錢還未足夠，何來迎接新生命？這夜，我和1977年的紐約人一樣，過了驚心動魄的一夜，我的嬰兒潮會到來嗎？

 

　　「應該安全，安全。」第二天上班途中，愛美神在車上諗諗有詞，「我算過，沒事的。」鬆一口氣——不！半口才是，萬一她算錯？

 

　　「嘻，其實你擔心甚麼？」她失笑，溫柔地問，我望著她不懂說話；是的，懷孕的話，直接去辦張結婚證書就是，結婚本來就不用花錢，儲下的錢，也足夠為小生命添必需品，現在我們和結了婚有甚麼分別？

 

　　「是的，根本不用擔心，我可能當爸爸，太好。」地鐵車廂裏握著她的手，感動得差點掉下淚來。

 

　　「哈哈，」她笑得像個害羞的小女孩，太可愛，「你忘了我有服避孕丸嗎？擔心甚麼？」空氣凝住了，車廂比昨晚更冷，但我的臉愈來愈熱，表錯情，醜死。

 

　　回到公司大堂，同事魚貫走進升降機。不時幻想，假如和愛美神乘升降機，遇上停電叫天不應叫地不閒，漆黑的空間裏伸手不見五指，我倆偷偷擁抱，一邊等待救援，一邊摸黑做愛，真刺激。升降機緩緩上升了數層後突然停止運作，頭頂的照明沒了，升降機內漆黑一片，同事齊聲起哄。

 

　　我期待已久的場面來了，真的大停電！但面前擠滿人，可以怎樣？愛美神可能和我心靈相通，靜靜伸手過來掃我的褲襠，來不及偷歡喜，面前亮起一堆電話，射燈般耀眼，科技果真大煞風景。

 

　　我也跟他們一樣拿起手機上Facebook「簽到」，看到「和誰一起」選項，我頓了半秒。是的，我不是一直和愛美神一起？還等甚麼？等儲夠酒席的錢？等奉子成婚？在等甚麼？

 

　　消防員迅速打開升機大門，緊緊拖著愛美神的手，她問我怎麼了，我說今天請假不上班。

 

　　「去註冊，就今天。」拖著她離開公司，跑去婚姻註冊處，冷死之前，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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