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說的「搞定反應堆」

　　好心人把整袋麵包拋上地鐵站出口上蓋，野鴿蜂擁而至開餐。我反對餵飼野鴿，「有人養」的心態沒有危機感，令牠們失去自給自足意識，失去野外覓食本能，忘了生存之道。

 

　　Bella在公司恃著有我撐腰，工作表現愈來愈差，大家看在我份上，幾乎連她的工作也揹上身。這陣子公司生意不好，為了爭取幾個大客的生意，留在公司加班開會，她卻提著手袋在會議室外踱步。叫她先回去，反過來訓斥我：「錢不要賺到盡，人要有——」

 

　　「公司上下的薪金誰來負責？你的手袋怎樣來？」對這種愈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耐性已所餘無幾。Bella扁扁嘴轉身走了，望著她扭來扭去的背影更加火起。第二天叫秘書登招聘廣告，與其要其他人處理Bella工作上的爛攤子，不如請人來治大小姐，省掉無謂的麻煩。Bella甚為不滿，好幾次在飯桌發難，我若無其事吃過晚飯後離去，要她知道誰是公司話事人。

 

　　拼了一整天累得半死，準備下班回家，Bella拿著一張黑膠唱片敲我房門。

 

　　「你要的唱片今天速遞送來了。」是1992年Madonna的《Erotica》，Bella把唱片放在我的辦公桌上，嬌媚一笑後慢慢跪下，穿過桌底緩緩爬到我兩腿之間，溫柔地解開我的褲頭，做她最擅長也是唯一最到位的事。

 

 

 

　　我用雙手輕輕按著她的頭，快慢有序的移動著，我情不自禁深深呼了幾口暖氣。她突然停下來，脫去我的鞋和襪子，我忍不住大笑——她用濕紙巾替我抹腳，癢癢的怪難受。

 

 

　　Bella在桌下提著我的腳，我望著桌上的《Erotica》，她刻意翻到封底，原來給我暗示——封底照是一臉陶醉替男模舔腳趾的Madonna。老外AV最普通不過的點子，卻從來沒想過要試，一來怕癢，二來怕尷尬。來不及準備，一陣瘙癢突然從下而上，全身像通電一樣軟下來，腳趾的反應比想像中敏感百倍，前所未有的觸覺，只有親身感受過才會明白，難怪行軍用刑會打腳掌，腳下的神經反應果然超乎想像。

 

 

　　「你想怎樣？」Bella溫柔的聲線從我腳底傳來，除了「不要停」，我只想到「你想怎樣也行」。

 

　　「真的？」她問，「我不要別人踏在我頭上，除了——」她舌尖突然遊過腳尖「反應堆」，我情不自禁大呼小叫，這一刻我是被人餵飼的野鴿，忘了生存之道。這晚我們前所未有的激烈，想得出的事我們都做了，除了接吻。

 

　　有危機感的員工往往會更勤奮上進，務求重新得到肯定；Bella的危機感激發她今晚「從低做起」，同樣要重新得到肯定，但我沒有答應她。招聘的事繼續，問題是，到底要請女還是男？女的長得比她美，她會妒忌，比她醜她會目中無人；男的我怕他會享受到我享受到的事，怎算好？一個月後，終於請了新人空降Bella頭上，以上疑慮一掃而空，請了個Gay的，甚麼事也不會發生！

 

　　新同事把Bella和工作都處理得很好，同事間的埋怨少了，效率也提高。唯一擔心是鄰居會否投訴我的叫床聲過大，Bella在公司和在床上表現愈來愈到位，怎麼她比我更熟悉自己身體？

 

　　「你沒看過《搞定男人》這本嗎？」我滿身大汗躺在床上喘氣，Bella在我耳邊輕輕的問。

 

　　「甚麼事？你看過？」我用餘下力氣回答。

 

　　「沒有，」原來早已斷市，「《搞定男人》——男同志給女人的性愛指導。」

 

　　明白了，我果然沒請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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