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微弱月色被她身上的汗水吸去，披一身閃石般晶瑩，沉默地深呼吸，隨便拿起我的枕頭抹去臉上的汗，半帶埋怨：「變態。」

 

　　「是你提議，我樂意奉陪。」我拾起床邊粉紅色小玩意，「要留為紀念嗎？」

 

　　「神經。」她失笑，望著天花徐徐倒吸一口氣，長長的，「給你累死，不應跟你遇上。」

 

　　「誰連累誰？」按捺不住撫摸她鋪了水晶的身體，「你未嫁，有關係嗎？嚴格來說，我已婚。」

 

　　「他對我很好。」充滿自責的語氣。

 

　　「真不明白，你不是堆填區，犯不著跟推土機般的男人在床上推推撞撞。」幻想他們床上的景況，忍不住笑了。

 

　　「你只是隻機械獸。」AV經典《「架」妹大戰機械獸》，只有她答得上。

 

　　「至少是隻高『性』能機械獸。」我拖長「性」字，她失笑，才剛軟下來的身體再次蠢蠢欲動，為下半場作好準備，久違了的亢奮。

 

　　自從她跟那個老粗推土機搭上，我們已很少單獨見面。今天下午，在公司大堂遇上她的背影。獨個兒走到餐廳，我尾隨，直到她選了位置坐下，才一屁股坐在她面前。

 

　　「你怎知我沒約人？」她嘴角一翹，女人就是如此吸引人，有自信，骨子裏的美自然散發；當然，我也喜歡輪廓的美，湊巧她屬前者。

 

　　「我連你身上哪裏長了痣也知。」不是看扁她的男人，這家高檔餐廳，她不會帶他來，這女人懂得顧及男人感受。她自己也甚少來，心情煩躁偶爾才會光顧。

 

　　點了餐，有的沒的隨便聊聊。老婆要離婚，拉鋸了一段日子，覺得很累，同意先分居再打算。孩子跟她走了，感覺上不會回來，跟離婚沒分別。她從來是我最佳聆聽者，小狗一樣側著頭聽我說故事。

 

　　「咔」——以為港女上身手機拍美食，原來拍我。問我喜不喜歡拍照，沒考究。有人說愛自拍的都很自戀，自戀和自信怎樣衡量？沒所謂，偶爾我也會無聊自拍換換Facebook大頭照，這算不算自戀？

 

　　「解開領帶和胸前鈕扣。」她舉起手機發號施令，我自顧吃午餐，「有沒有拍過床照？」差點把嘴裏的都吐出來。

 

　　「今晚來我家給你拍個夠，我老婆走了。」我抹抹嘴凝望她，她眼神有點遲疑，內心無謂掙扎，是她從前沒有的，多餘。由始至終，我和太太的關係，是我倆鬼混最理直氣壯的理由。午飯後，帶她到新開張的情趣店，沒買過情趣玩具，也不打算買，只是意識上給她一點推動力和引誘。她本來就是個愛玩的人，良家婦女不適合她扮演。

 

　　「今天愚人節，夠不夠膽跟我玩個遊戲？」她心動了，拉我到門外低聲問，我微笑點頭，「各自選個小玩意今晚玩，不准說不，沒膽便算。」想嚇唬我？我們各自進去選購，保持神秘。我選了「你你你你引至我震盪」小震蛋，加點創意，深入地底七級半地震，烈女不怕死，除了欲仙欲死——對不起，說得低俗了。我們沒有拍照，她根本不想，大概只是引誘我的伎倆。

 

　　下半場是時候上映，她從手袋掏出情趣店的膠袋，甚麼鬼東西？體積看來有點大。

 

　　「買了甚麼？手銬？」

 

　　「好提議，銬起來玩也不錯。」還以為她真的買了手銬這小兒科，誰知她撿起我擱在床邊的西褲，褪出皮帶反綁我雙手，「怕你反悔，這樣你逃不了。」

 

　　「神經，有甚麼沒見識過？」她詭異的笑了，掏出「U」型的東西有點嚇人，「甚麼鬼東西？」

 

　　「你年紀大，要保健啊！送你保健器。」她笑得像個瘋婦，愚人節上了當，發出有史以來最大的一聲床叫——啊！

 

　　好一件保健器，傳說中進擊男人G點神器——前列腺按摩棒！愛美神，你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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