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6/2016
越窰當秘色,磗家無常識
澳門舍得拍賣行自從去年上演一場貽笑中外的四億「美人枕」大龍鳯之後,它究竟是甚麼貨色,主事人王金虎是大奸宄(宄:粵音唸鬼)還是老實商人,普羅大眾應該毫無懸念、心中雪亮。
今年初,澳門舍得又再上演另一場大龍鳯,於北京京瑞大廈B座舉行「中國唐代秘色瓷」媒體通氣會,內容主要圍繞一只日本藏家舊藏「唐代六瓣葵口秘色瓷盤」。
做好一場大龍鳯,總要有一些二打六、磚家做配角才能成事。第一個跳梁小丑是澳門舍得的藝術指導劉永林。此人在拍賣行業、收藏界、陶瓷鑑定界籍籍無名。澳門舍得請一個貌似農民的二打六擔大旗,美其名藝術指導,其實只是一個傀儡。澳門舍得連一個賣相稍為像樣的人都請不起,出手實在太低。
這一個二打六稱「為了爭奪此重器,早在幾個月前,國內外諸多業內人士已到達澳門,摩拳擦掌準備爭奪。」我和我認識的行家在那段時間沒有一個動身去澳門,浪費時間看他如何出洋相,「國內外諸多業內人士已到達澳門,摩拳擦掌準備爭奪」云云,當然只是他的屁話。
「這件瓷盤跟法門寺所發現的秘色瓷瓷盤應該說是完全一致的,幾乎可以說沒有什麼明顯的差別。我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震撼,現在看到還感到震撼。它是中國瓷器燒制技術和藝術的巔峰。講秘色釉在研究報告都講秘色瓷瓷釉晶瑩、細膩,胎又是多麼的細膩,過去只有理性的認識,但是把這件瓷盤上手後,才真正感到他的釉色、釉面和釉胎結合有多精彩。這就是秘色瓷為什麼千百年來為人重視的原委,也是為什麼千百年得到文人盛加讚賞的原因。今天我們看到這個和法門寺完全一致的秘色瓷盤,的確是我們一生當中的幸事,有幸摸到它,有幸親眼看到瓷胎和瓷釉的精良,對秘色瓷的技藝感受更深。」文物專家、南京大學歷史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範毓周教授如此說。範毓周名銜一大堆,煞是嚇人,對於唐代秘色瓷,他做了多少硏究,考察了多少越窰窰址,那麼肯定他看到的五瓣花口瓷盤就是秘色瓷?
教授是一個尊貴的身份,他又何必趕這一淌渾水,為一間不入流的拍賣行站台。
國家博物館著名陶瓷專家竇一民是另一個磗家,他怎樣評價「唐代六瓣葵口秘色瓷盤」?他說「這件瓷盤從工藝水平上來講可能達到了極致,仔細看它的胎,它的程度也適中,點面結合的非常好,給人一種感覺是一種藝術享受,是一種升華。從秘色瓷來講可以說是中國的官家瓷器,他的藝術價值、歷史價值可以折射出中國瓷器的一個發展結點。我認為秘色瓷對後代研究來講有很大的借鑑作用。因為英語的China就是瓷器,其實它只代表一個點,即中國的文化在外國人那裡是從瓷器開始的。因為他的藝術達到了一定的高峰,到今天來講外國人不能想像唐代的秘色瓷能達到這樣的高度,他們覺得是做夢。我覺得這種意義上其實秘色也是一種神秘感。這件瓷器在工藝、用料,特別是工匠的藝術薰陶已經達到了高峰,其藝術價值、歷史價值無可限量。」
竇一民和丘小君是一丘之貉,公認的磚家,屁話出自他們之口,總是特別臭。
法門寺博物館原館長韓金科研究員,他看到這件瓷盤後,深深感慨地說:「這件瓷盤和法門寺寶塔地宮發現的秘色瓷是一個系列,顏色、器形和質地是一樣的,這昭示秘色瓷在民間也有流傳,這是一個偉大的發現。如果經過一千多年能流傳下來那是國之幸事、民族大事,這個怎麼到日本傳到日本民間的,這個需要調查。現在這一個秘瓷負載了多少歷史的積澱,負載了多少民間的故事,怎麼樣從中國的皇宮走到民間又流傳到日本?怎麼日本又回到了今天的會場?我一看這個器物我就激動,因為法門寺快30年了,30年發現秘瓷延續大唐國之重寶,我感到十分的高興。」
法門寺博物館前館長、研究員,整天看著寶塔地宮發現的秘色瓷,竟然分辨不出甚麽是秘色瓷,甚麼是越窰器?為一間擅於製造假拍的不入流拍賣行說話,為一件普普通通兼且修補的越窰盤背書,指鹿為馬,是人窮志短,還是沒有識見?
陝西耀州博物館原館長、著名青瓷研究專家薛東星亦高度評價這件瓷盤,他說:「秘色瓷在法門寺地宮沒有發現以前陶瓷界展開了多年的研究,但是知道地宮的昭示才把這個秘密給解開了。秘色瓷發現以後,對它的工藝各方面的研究都提了一個非常好的一個實物資料,當然主要是它的釉色。器型碩大,釉色飽滿、晶瑩、純淨,是仿金銀器的。唐到五代的器物造型大多是仿金銀器造型,有的器型比較特別大,就是擺在我們面前這一件和法門寺出土的盤子,這是秘色瓷裡面器型特大的一種,目前其他地方還沒有這樣的秘色瓷發現。再看它的花口,製作非常圓活,這是手工做的,模仿自然界花瓣的形狀,可以看到它每一瓣做得非常圓活,線條非常流暢和自然,葵口細微部分和銳角部分也是非常圓活,這是它的特點。另外它在製作過程中首先要選礦、製作胎料,他們要精選非常上乘的原料,反複煉泥,它的胎是灰白的顏色,胎地非常緻密、堅硬,沒有空隙,說明它的煉泥程度比較高,中間沒有空隙,可塑性非常強,是不惜工本選擇了最好的窰工為宮廷製作,當然做的東西是非常好的。」
身為博物館原館長、著名青瓷研究專家,在沒有實質證據支持下,指「『唐代六瓣葵口秘色瓷盤』是秘色瓷裡面器型特大的一種,目前其他地方還沒有這樣的秘色瓷發現」,是非常馬虎的論證,明顯是為了吹捧這一件拍品「唐代六瓣葵口秘色瓷盤」而說的鬼話。
這一場拍賣猶如一面照妖鏡,照出了幾個為了金錢利益而自甘墜落的牛鬼蛇神。
澳門舍得勞師動眾、找幾個特約演員搞一場大龍鳳,結果如何?「唐代六瓣葵口秘色瓷盤」是不是以天價拍出?這一件估價待詢、磚家口中之重器、藝術珍品、國內外諸多業內人士摩拳擦掌準備爭奪的藝術價值、歷史價值無可限量的「唐代六瓣葵口秘色瓷盤」,最終消聲匿跡,不復見於人間,你說羞家不羞家?
「唐代六瓣葵口秘色瓷盤」的器型、釉色、釉光與法門寺地宮出土的十三件秘色瓷完全不吻合,我認為它只是一只普通的越窰六瓣葵口盤,不可以被稱為秘色瓷。以上的磗家硬說「越窰六瓣葵口盤」是唐代秘色瓷,當然只是以金錢利益為出發點。
十多年前我參加法門寺秘色瓷國際學術討論會,對如何鑑定秘色瓷,眾多與會專家各自表述,莫衷一是,十多年後竟然橫空跳出幾個磗家,教導「孤陋寡聞」如我之輩甚麼是秘色瓷,我怎會不笑到噴飯。
甚麼是秘色瓷?嚴格來說,只有法門寺地宮於1987年出土的十三件青瓷才是秘色瓷,其他類似的青瓷,只能稱為越窰器,或疑似秘色瓷。
唐代秘色瓷,無論是於法門寺地宮發現的十三件秘色瓷出土之前或之後,從來沒有在拍賣市場出現過,原因是一直以來沒有一套鑑定秘色瓷的標準廣被接納。
五十年代,陝西西安唐咸通十二年(817年)張叔尊墓出土了一支青釉長頸八棱瓶,當年稱為越窰器,1987年之後,因其造型特徵、釉色、釉光與法門寺地宮所出土的青釉八棱瓶相同,勉強可稱為秘色瓷,其餘吳越王謬之父錢寬墓、錢寬夫人水邱氏墓、錢瑾元夫人吳漢月墓、吳越國文慕錢元墓、臨安板橋武氏墓、蘇州七子山五代墓、宋太宗元德李后陵墓、遼早中期達官顯貴墓等等所出土之青瓷有一些專家稱它們為秘色瓷,我卻認為還有很多值得商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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