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政情

　　上周四（21日），美國蘋果公司（以下簡稱蘋果）總裁庫克(Tim Cook)參加了上海蘋果旗艦店的開店儀式，親自推開店門迎接「果粉」。中國是蘋果的重要海外市場，去年在中國各大智能手機品牌中，蘋果的銷量位居榜首。目前蘋果在中國有57家專賣店，僅上海就有8家，新開的旗艦店位於南京西路靜安寺對面，佔地面積3835平方米，為全球第二大，僅次於紐約曼哈頓第五大道上的旗艦店。2006年5月我在美國做記者時，曾採訪曼哈頓旗艦店的開業盛況，當時店外也有大批「果粉」排隊。

2006年紐約蘋果旗艦店開業時，也有大批「果粉」排隊。該店的舖面位於地下，地上只有玻璃屋。（照片由作者拍攝）

2006年紐約蘋果旗艦店開業時的新聞報道（圖片由作者提供）

　　庫克當天面帶笑容與上海的粉絲合影，但幾個小時後，從地球另一邊卻傳來了壞消息。美國聯邦司法部與16個州及哥倫比亞特區的檢察長，聯手對蘋果提出反壟斷訴訟，指控蘋果的壟斷行為損害了消費者、軟件開發商以及競爭對手的利益，蘋果股價當日應聲下跌4%。

樹大招風麻煩不斷

　　作為全球市值最大的企業之一（去年曾超過3萬億美元），蘋果近年來屢次面對法律挑戰，美國和歐盟的監管部門多次對其展開反壟斷調查，並要求做出相應的整改，其中之一是關於蘋果向應用軟件(Apps)開發者徵收30%的佣金。蘋果為了保住iPhone自帶應用軟件的市場份額，向在蘋果軟件商店出售Apps的公司徵收這筆佣金，並且不允許這些公司直接向用戶收費。

　　歐美監管部門認為這違反了公平競爭原則，屬於壟斷行為。為此，歐盟兩年前制定了《數碼市場法案》(The Digital Markets Act)，本月6日已經生效，內容包括禁止利用銷售平台（如蘋果商店）扼殺競爭對手的行為，以鼓勵競爭和創新；對違法的公司將予以處罰，最高可達其全球營業收入的10%。蘋果現在必須允許其他公司在蘋果商店自行售賣其Apps，並直接得到用戶的付款，毋須向蘋果支付佣金。歐盟委員會昨天（25日）又宣布，將依照此法對蘋果、Meta（臉書的母公司）和Alphabet（谷歌的母公司）展開違規調查（受此法律制約的公司目前只有六家，除了上述三家，還有亞馬遜、微軟和字節跳動）。

歐盟法例規定，蘋果必須允許其他公司在蘋果商店自行售賣其Apps，不可收取佣金；圖為蘋果總裁庫克。(AP)

　　這幾家大型科技公司已被不同國家列為重點監管目標，並針對各種「違規」，對她們予以罰款。樹大招風是原因之一，但更大可能是因為這些公司在某個領域取得突破之後，往往會強化技術門檻，阻止競爭對手進入其領域，以維持其已有的市場份額。美國政府在反壟斷、鼓勵競爭方面最為積極，多次對全球性大公司提出起訴。在司法部針對蘋果的88頁起訴書中，就有26處提及20多年前司法部起訴微軟的案例(United States v. Microsoft)，這令當年的「驚天大案」再度成為熱門話題。

溫故知新研判終局

　　1998年司法部起訴微軟，指控該公司利用其個人電腦操作系統視窗(Windows)的壟斷地位（當年市場佔有率為97%），將自家研發的互聯網瀏覽器Internet Explorer(IE)預置於Windows系統中，以阻止競爭對手網景公司的瀏覽器Netscape Navigator取得更大市場份額。當時大多數人是首次購買和使用電腦，並不了解這兩款瀏覽器有何不同，鑑於Windows系統已將IE作為默認瀏覽器，於是很自然就會使用IE。但對有上網經驗的人來說，IE不如Netscape Navigator好用，因此他們投訴微軟的做法違反了自由競爭原則，甚至可以說是用Windows「綁架了無經驗的用戶」，目的是扼殺競爭對手。司法部同意這一觀點，而且還確認，蘋果的多媒體播放器QuickTime也被微軟變相封殺，必須對微軟提出訴訟，以維護公平的競爭環境。

　　如今司法部在起訴書中明確指出，當年起訴微軟得到的成果，為蘋果後來的發展奠定了基礎。由於微軟被迫同意將其操作系統對外開放，才使得蘋果有機會推出適用於Windows操作系統的iPod和iTunes等新產品，否則蘋果要取得日後的成就，包括iPhone帶來的收益，將會非常困難。司法部的這種表述，強調了起訴蘋果的正當性，但蘋果案與微軟案有很大不同。

美國聯邦司法部指蘋果違反了公平競爭原則，向她提出反壟斷訴訟。(AP)

　　鑑於歐盟已制定了懲治蘋果濫收「買路錢」的法律，美國司法部重點關注起銜接作用的「中間件」(middleware)，包括與網上支付、雲端計算、跨平台整合等相關的手機終端Apps。蘋果在這一領域限制一些Apps進入iPhone系統，其理由是保護iPhone用戶的私隱以及手機的安全。但司法部認為，蘋果只是為了阻止用戶使用其他公司的Apps，以維持蘋果Apps的壟斷優勢。舉例來說，蘋果禁止其他公司的Apps使用iPhone內的藍牙系統和支付芯片，目的是避免其競爭對手搶走Apple Pay的生意。司法部認為，用構築「護城河」來維持壟斷的行為，既阻礙了良性競爭，也扼殺了創新，最終會導致iPhone用戶無法得到物美價廉的服務，嚴重損害消費者利益。

　　其實蘋果對手機市場的壟斷無法與當年的微軟相比，因為大多數人使用的是安卓系統的手機。此外，蘋果的某些技術的確是行業內的標桿甚至是天花板，所以社會輿論對司法部起訴蘋果並沒有很大的積極反應。從歷史的經驗來判斷，起訴蘋果的官司也會拖上好幾年，最終有可能政府與蘋果達成某種協議，蘋果無奈支付一筆罰金；也有可能到結案時，新出現的科技手段或產品已經削弱了蘋果的市場優勢，令這起官司像當年的微軟官司一樣失去真正意義。

蘋果某些技術是行業內的天花板，每次出新產品均受矚目。(AP)

屢反壟斷徒勞無功

　　各種跡象顯示，司法部似乎是想將起訴蘋果的官司當作「微軟2.0」來打，但要取得比當年更理想的結果卻很不容易。喬治．華盛頓大學法學教授科瓦契奇(William Kovacic)曾任聯邦貿易委員會主席，他在接受《紐約時報》採訪時說，「技術的發展像是開著一級方程式賽車向前衝，而反壟斷的工作像是踩著一輛單車在追趕」。我覺得這個比喻很到位，中國某位大咖曾在一個金融論壇上講過類似的觀點。

　　正因為是這樣，政府在科技行業的反壟斷舉措往往事倍功半，甚至徒勞無功。常年打官司會讓庫克等蘋果高管分心，對蘋果的公司形象可能會有不利影響，但不大可能令蘋果傷筋動骨。即使官方想打壓蘋果，也會力不從心，因為美國的制度框架沒有賦予政府無限大的權力。

　　我是體育迷，所以上周末的大部分時間我都在觀看巴黎奧運會的直播、跟蹤相關的新聞報道。不論是電視屏幕還是社交媒體，上周六全天都在回顧前一晚的奧運開幕式，對法國人呈現給世人的浪漫與鬆弛各種評論都有，相信大家已經看到。而周日則將焦點鎖定在一場比賽——香港劍擊隊女子重劍運動員江旻憓在決賽與對手戰成平手後，靠最後一劍勇奪金牌。奧運開賽第一天香港隊就有金牌進帳，而且是在落後1:7的不利處境之下，憑極高的心理素質和嫻熟的劍技，完成出人意料的大逆轉，這好消息太振奮人心了，簡直讓香港沸騰！

港人榮譽做動力，堅持到底不放棄

　　我們要感謝江旻憓，因為她為香港帶來榮譽，而且因為她身處逆境仍頑強拼搏的精神，是香港當前最需要的。江旻憓是香港青年的優秀代表，刻苦、自律、持之以恆，不因外界干擾而放棄自己的理想。從其讀書升學的經歷來看，她是人們口中的「學霸」，IB（國際文憑大學預科課程）成績優異而入讀美國知名大學，之後又繼續攻讀法律碩士及博士學位，同時堅持自己的理想，從未間斷訓練和比賽，即使身體受傷仍不放棄。她甜美的笑容和率真的談吐，是其性格魅力的體現，奪冠後在談到比賽中落後時的那句「我不想打得這麼肉酸（難看），不想沒打出香港精神就放棄」，則不僅是對體育精神的完美詮釋，也體現出她作為香港人的榮譽感。正是這份為香港爭光的榮譽感，促使她繼續堅持，在逆境中迎難而上，最終獲得勝利。

江旻憓甜美的笑容和率真的談吐，盡顯其性格魅力。(AP)

　　今天凌晨，奧運劍壇又傳捷報，上屆男子花劍冠軍張家朗衛冕成功再創歷史，為香港運動員參加奧運會再寫新的一頁。江旻憓和張家朗登上了競技體育的最高領獎台，同時也體現了專業精神的最高境界。張家朗賽後談及奪冠的經歷時表示，「秘訣就是唔好放棄，要堅持」，他認為就算香港是一個很小的地方，一樣可以做成很多的事，只要相信自己，不要因為地方小，就放棄或者不堅持。誠如他的教練所言，張家朗從東京奧運時的「大男孩」變成了男子漢，可喜可賀。

張家朗勉勵香港人要相信自己，不要因為地方小，就放棄或者不堅持。(AP)

　　兩位奧運金牌得主的成就和思路，為我們提供了一個重要的啟示，鑑於香港目前處在前所未有的特殊環境下，特別需要提振精神的催化劑，兩位劍手的勝利應該就是這樣的一種催化劑，它促進香港市民增加自信，齊心為香港美好的前景而努力。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們贏得金牌是給香港最好的禮物，全體香港人都應該感謝他們！

特區政府應發功，增強體育凝聚力

　　我做記者時，曾經採訪過很多體育比賽，也專訪過體壇名人，參與報道重大國際體育賽事，如今看巴黎奧運會的比賽和新聞，自然有很多感觸。開幕之前的法國鐵路重大事故，讓我想起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會期間的奧林匹克公園爆炸案，以及那起事件引發的各種媒體誤報、調查和民間流傳的混亂信息。而政治與外交方面的相關消息，又讓我想起冷戰時期莫斯科奧運會和洛杉磯奧運會遭到抵制的歷史，當年中國與美國和許多西方國家，都反對蘇聯入侵阿富汗的霸權主義行為，集體抵制1980年莫斯科奧運會；中國1984年才首次派運動員參加奧運會，而那屆奧運會又受到蘇聯及其東歐「衛星國」的聯手抵制，體壇盛事再次因國際政治而受損。

　　就體育本身而言，體育事業的成就不僅能推動全民健身，提高人口的健康水平，同時還能增強人們的國家認同感和愛國主義意識。在很多國家，即使是中學的校際籃球比賽，也會在開賽前升國旗、奏國歌，用這種方式從小培養國民意識和愛國情操最直接，且最容易為青少年所接受。俗話說，習慣成自然，當國歌響起，大家自然起身肅立，跟著音樂齊聲唱國歌，這在世界各地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同時，體育比賽中運動員展現出的團隊精神、頑強意志、自律能力，是任何一個行業、社會環境都非常需要的「軟實力」。增加對體育事業特別是青少年體育普及的投入，是有為政府的一項重要任務，它最終帶來的巨大無形產出，是社會發展所需的動力。因此，香港特區政府應保持在體育方面的投資，進一步鼓勵中小學開展校際比賽，令更多青少年具有良好的體育精神：勝不驕敗不餒，意志頑強，勇於進取。同時，這類有的放矢的投資，還能為香港體育界培養新的後備力量，提升香港的競技體育水平，吸引更多體育賽事在香港舉辦，促進香港成為中西文化交流的最佳平台，並有可能帶旺香港的旅遊觀光行業。今次奧運期間，各大商場設置大屏幕供各界人士觀看奧運實況，已經促進了商場的客流量增長，對餐飲等相關行業有所幫助，業內人士對此反應正面。

　　體育事業的發展與經濟水平息息相關，香港在這方面並不弱。想起當年在北京採訪1990年的北京亞運會，那是中國首次舉辦國際大型綜合體育賽事，但國家的經濟實力遠低於今天的水平，北京的基礎設施也沒達到現代化。值得一提的是，在國家投入的同時，全球華人也鼎力支持亞運會，香港的霍英東先生捐出巨資，幫助新建體育場館，包括北京奧運期間仍可使用的「英東游泳館」。亞運會籌備期間，我多次參加北京市常務副市長張百發召開的新聞發布會，開會地點就在人民大會堂西側的「大坑」（今天的國家大劇院）。那時在港澳和內地，霍先生的大名家喻戶曉，他對國家的支持贏得了人們廣泛的愛戴。到了2008年的北京奧運會，中國的經濟實力已經有目共睹，社會氣氛也相當開放，「北京歡迎你」的歌聲在大街小巷響起，我有幸再次採訪這次體育盛會（見下圖），感覺揚眉吐氣，心中滿是自豪。在水立方看到中國運動員贏得金牌時，我尤其懷念多年前曾經採訪過的霍英東先生。

作者在2008北京奧運會主新聞中心外留影（圖片由作者提供）

體壇明星是偶像，榜樣影響幾代人

　　體育比賽催生體育明星，明星是青少年的偶像，也是成年人的榜樣。在上世紀70年代末，中國曾經有一位青少年的「體壇偶像」——中國女子花劍運動員欒菊傑。她在世界青年錦標賽的比賽中遇到意外事故，被對手的斷劍刺傷左臂，但仍忍痛堅持完成比賽，取得亞軍。介紹這場比賽和欒菊傑生平的報告文學《揚眉劍出鞘》，讓千百萬人知道了這位劍神，時至今日我們仍然記得她的壯舉。體壇巨星與眾不同之處，有時恰恰就是這種超人的毅力，而這種頑強精神則一直支撐欒菊傑很多年，她後來在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奪得金牌，成為亞洲劍壇第一位奧運金牌得主。在50歲那年，已經移民加拿大的欒菊傑拼力參加各種國際比賽，以滿足奧運會的參賽資格，最終成功代表加拿大在自己出生的國土上參加了北京奧運會。與她對陣的各國選手有些年齡比她小一半以上，但她仍能打入32強，躋身世界頂尖劍手之列，真是神一樣的存在。

　　同樣，內地很多人至今仍然用當年的「中國女排精神」來激勵下屬或同事，提倡頑強拼搏、堅持到底的奮鬥精神。這是因為以郎平為代表的那一代中國女排運動員，在國家百廢待興之時，靠自己的奮鬥，取得多次世界冠軍，不僅為國爭光，同時也鼓舞了各行各業的人努力工作、建設國家，因而贏得幾代人的尊重和熱愛。對於見證了那段歷史的人來說，女排是他們心目中的標竿和永遠的榜樣。其實，青少年都應該有這樣的偶像，世界各國都一樣，而香港就更需要這樣的明星：他們積極向上，催人奮進。自東京奧運會以來，香港的體育熱保持著溫度，這與運動員的努力分不開，也是政府積極支持的結果，相信今後這股熱情能持續下去，香港的體育水平會不斷提高，並有新的明星出現。

　　今年，美國大學生體育協會(NCAA)出現了一位超級明星——艾奧瓦州立大學的女籃高手克拉克(Caitlin Clark)。這位得分後衛創造了NCAA歷史上的進球紀錄，一場比賽得30分是「家常便飯」，連男子組的得分紀錄都被她打破。這位多面手除了善投超遠距離三分球，還在助攻和搶籃板上表現突出，經常有「三雙」的精彩表現（即一場比賽中得分、助攻、搶籃板三項都在兩位數字以上），迅速掀起一股「克拉克旋風」。有她參加的比賽常常爆滿，門票被炒到天價，她的22號球衣也最為暢銷。她與隊友爭取NCAA總冠軍的最後三場比賽，電視轉播收視率高過男子組的同類比賽。很多美國人認為，克拉克以一己之力推動了女子籃球在美國的普及。如今，無數的小女孩將她視為偶像，要像她那樣瀟灑傳球，像她那樣敢於出手，從中圈弧附近遠投三分球。將來的某天，肯定會有後起之秀說：「當年我就是看了克拉克的比賽，希望成為她那樣的籃球明星。」

克拉克得分能力驚人，甚至打破NCAA男子組的進球紀錄，是無數小女孩的偶像。(AP)

奧運上演政治戲，年年如此不新鮮

　　至於奧運會與政治的關係，從前面提到的兩大陣營互相抵制，已經可以看得很清楚。我在1998年採訪過在紐約舉行的第四屆「友好運動會」(Goodwill Games)，這是美國媒體CNN老闆特納(Ted Turner)資助的國際性運動會，他覺得美國和蘇聯互相抵制，浪費了運動員的努力和青春，因此搞了這個非官方運動會。當年中國和俄羅斯都派了運動員去紐約參加比賽。

　　但要消除政治對體育的干預非常不容易，近年每次奧運會，都有西方媒體針對中國運動員表現而作出偏離事實的評論，尤其是利用所謂藥檢問題來抹黑中國選手，這是打壓中國崛起的一種手段，今年他們在這方面大做文章也非新鮮事。

　　國際體育賽事本身就是國與國之間的較量，經濟狀況、人口條件、社會環境等多方面的因素決定一個國家、一個地區的競技體育能走多遠，但經過不懈的努力，有時可以改變人們的習慣，可以扭轉弱勢，甚至將貌似不可能的事變成可能。

　　1994年我採訪了美國第一次主辦的足球世界盃，當時沒有互聯網可用，美國的電視轉播也不足夠，因為美國人對全世界最多人參與的足球並不熟悉，他們熟悉的是類似英式橄欖球的美式足球。我有時去現場看，有時看有線電視的西班牙語頻道，因為南美足球非常發達，美國有大量講西班牙語的南美移民，西班牙語頻道有較多現場直播。但那次大賽之後，足球在美國得到迅速普及，職業足球聯盟誕生，近年其中一支廣為人知的隊伍就是常穿粉紅色球衣的邁阿密國際。如今，足球在美國已經是職業體育項目，美國男女隊都取得了奧運參賽資格，美國女隊還贏過世界盃。

 美國足球風氣在94世界盃後迅速普及，職業足球聯盟辦得有聲有色，去年邁阿密國際更邀得球王美斯加盟。(AP)

　　要避開他人的干擾往往比較困難，而應對干擾最有效的方法則是壯大自己、增強實力。張家朗在決賽中遇到裁判「合理騷擾」，但能沉著應對，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實力，同時也確實有高出對手的果斷與耐力，這一點各行各業的人都應當學習。他用自己的勝利，送給香港一份大禮物，家鄉的各位兄弟姊妹應該用實際行動來回報，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