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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個月才看完Dries Van Noten齣紀錄片，片段仍在腦海徘徊之際，他的個人品牌被財團Puig收購的報導在上星期四便如洪水瀑布衝擊整個時裝界。有人慨嘆連一直堅持獨立營運的Dries Van Noten，在今日競爭劇烈和風氣制度敗壞的時裝界下，都守不住最後防線而要賣盤。加上他曾經拒絕過好幾家奢侈品財團洽購，如今忽然態度軟化轉軚，難免令其財困傳聞更有可信性。

Dries Van Noten一直沒有公開品牌年銷額數字，但業界都推測在4千至7千萬美元之間，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對於一個在市場頗受歡迎，被零售商公認為best seller之一的時裝品牌，又確實跟財困之說扯不上關係。

　　看著Dries Van Noten，其實彷彿看到人生縮影。人生有高低起跌，困境，每個人都有，是天意定人為，心知肚明。Dries Van Noten是性格巨星，在時裝界眾所周知，他不賣廣告，不贊助明星名人服裝，沒有推出早春初秋系列和甚麼副線品牌，更不會做任何聯乘合作，的確有型有格，態度跟同鄉設計師Ann Demeulemeester和Martin Margiela一樣不吃人間煙火。不過Dries Van Noten更有種，雖然其設計在世界各地都有零售據點，但他卻一直堅持限制代理數目，尤其是電商，Net-a-porter、Farfetch、Mr Porter、Matches Fashion、My Theresa、Ssense、Louisaviaroma、Antonio Li到著名百貨店Neiman Marcus和Bergdorf Goodman的網店，一概沒有出售Dries Van Noten設計的服裝。不是因為沒有人想代理，而是他不給人家代理，沒有理由亦不解釋，就是不賣給你。曾經跟他們公司合作過的一位朋友說，Dries Van Noten從來不會在意賺多少錢，早前他亦都在報刊訪問中諷刺以前零售商都是以坪效來斷定一個季度，那個品牌銷售最成功，但現在則以每月銷售額來衡量。他對業界某些風氣制度的不屑，已經不言而喻。

如果不涉及財困，賣盤的唯一可能性，或許是Dries Van Noten為日後退休而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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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然財困傳聞屬實，我在想，Dries Van Noten是否咎由自取，被自己的藝術家性格玩死自己。地位超然的川久保玲，一樣是性格巨星，但她一樣會妥協，推出大量商業化產品及聯乘系列。Dries另一同鄉Raf Simons，何嘗不是深諳箇中道理，還有曾經破產的山本耀司，亦痛定思痛，為接近商業社會而作出讓步。藝術家高高在上，受萬人敬仰，有性格是理所當然，但性格不能當飯吃，尤其當你窮途未路，「有性格」只會變成障礙。更何況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吃得咸魚抵得渴，要在商業社會生存，就得作出一些妥協。對於今次被財團Puig收購，Dries Van Noten亦作出最後總結說：「這次交易都是為了長遠生存。」好一句為了生存，其實Dries Van Noten大可以一走了之，像Ann Demeulemeester和Martin Margiela離開時裝界，做回正真自己。但選擇留下生存，便要面對。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困境從來都是人為，別問世界如何虧待你，先問自己，你怎樣對待自己。

　　最近各大社交平台都傳出大量有關各大時裝設計師跳槽的傳聞，而最備受爭議的，就是有關 John Galliano 將會離開 Maison Margiela，重返LVMH效力並接掌旗下品牌 Givenchy、Dior 或 Fendi 其中之一。而這個傳聞的始作俑者，其實是來自小紅書某自媒體，然後引發其他想搶流量的小紅書用戶爭相報道。在上個星期，由法國時尚產業記者 Astrid Wendlandt  所創立的自媒體 Miss Tweed 都走出來湊熱鬧，然後連鼎鼎大名網媒 Hypebeast 都來分一杯羹，將 John Galliano 離職的傳聞講到言之鑿鑿。但眾人皆醉，唯獨 WWD 和 BOF 這兩大權威時尚媒體沒有報導過相關傳聞。本來對於這個謠言我只是一笑置之，但當看到很多所謂自媒體在不經思考分析下，純粹引述來歷不明消息來源便將這個謠言說成真有其事，作為 John Galliano 鐵粉的我，實在忍不住要出來湊一下熱鬧。

　　John Galliano 和 OTB Group 合約到今年10月將期滿，現在正值洽談階段中，以 Maison Margiela 在市場上取得的成績，以及在時裝界贏得的好評，我不認為 OTB 老闆 Renzo Rosso 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放棄 John Galliano，問題只是 John Galliano 想續約與否。雖然有傳 Rezo Rosso 駕馭不了 John Galliano 的大師性格，但現實又有哪位設計師是容易駕馭，Hedi Slimane、Phoebe Philo 以至 Maria Grazia Chiuri 都是出名難服侍。所以生意人角度，是一切投資是否物有所值。Renzo Rosso 這麼會做生意，這道理他沒有可能不懂，所以主導權必定在 John Galliano 手上。自媒體 Miss Tweed更引述消息指 Anna Wintour 出手拉攏 LVMH 騁用 Galliano，而整個時裝界都知道 Anna Wintour 有多愛 John Galliano，所以都是合情合理。但很多人都忽略了一點，今日連時裝騷都不出來謝幕，衣著不再花枝招展的 John Galliano，彷彿已經淡泊名利，還會重返 LVMH 這間市值千億美元的巨企？去重掌一個會令人窒息的國際品牌？別忘記當年他在 Dior 就是因為龐大工作量與銷售壓力下要靠酒精麻醉自己，最後導致被 LVMH 開除，這段刻骨難忘歷史，他又怎會蠢到讓自己再跳入這個火坑。

　　何況當日 John Galliano 能夠接掌 Maison Margiela 品牌，是得到 Martin Margiela 本尊親自首肯，是一個非常難得的身份認可，再且他在這裡重生並遇上人生第二個高峰，他會這麼容易放棄而拒絕與 OTB Group 績約？而最重要是，Maria Grazia Chiuri 的 Dior 設計仍然受到消費者擁戴，LVMH 又怎可能換走她。而著名時裝評論員Vanessa Friedman 則有這樣揣測，她提出如果 LVMH 讓 John Galliano 回到他自己個人品牌，相信是最好的安排，我認為這是唯一誘因能夠吸引 Galliano 重返 LVMH，試問有甚麼品牌比自己的個人品牌更重要。John Galliano 實力是不容置疑，或者 LVMH 眼見 Schiaparelli 的亮麗成績與經營模式，有意將 Galliano 個人品牌打造成另一個Schiaparelli 亦不足為奇。但看來到這一刻為止，仍沒有人知道 John Galliano 究竟想要甚麼。不過，10月將至，他是去或留，答案終有一日會揭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