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0/2016
雜誌報紙停刊,真的那麼重要嗎?
Jimmy Leung
Jimmy Leung
私募基金負責人,擅長結合傳統經濟及互聯網、管理業務分別在倫敦、矽谷,香港。涉及房地產、互聯網及跨境電商等產業,與多國實業家、創業家、天使投資等擁有廣大的人脈。行事低調,口頭禪是最好你搵我唔到。
改朝換代Digi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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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一段時候,就有關於雜誌報紙裁員停刊的新聞,報刊的關停並轉猶如人之生老病死,本是司空見慣。一張報紙(雜誌),少則幾十人,多則幾百人,停刊之後的人員,一般都能在集團內消化掉,其最重要的影響,還是對全行業人的心理衝擊。兔死狐悲,物傷其類。首先是何處存身,飯碗何來?那些年過半百,即使有心有力仍然未見Expiry Date的從業員,到哪裏找到新東家?
聽到有雜誌報紙停刊,千紅一哭,萬豔同悲。薄命的豈止紅顏?同行相見,執手相看淚眼;倒霉的不僅是從業員,還包括媒體。不管如何,都可以看出不少媒體人對於報刊停刊裁員的擔心和恐慌。
從事媒體、新聞傳播的年輕人,好歹都擁有理想,具有情懷。和飯碗一同墜地的,可能還有青雲之志。風也受,雨也受,氣也受,就圖一個天地無垢心無垢!
此時,自然地,就羡慕起新媒體、Digital的無限風光來。畢竟,現在紙媒行業戾氣太重,怨氣太深。讀者在流失、廣告在流失、影響力在消失,坐而論道於事無補,正道充滿滄桑,唯有行動最重要。
巴菲特20多年前就預言了報紙的衰落,但是,他卻瘋狂地買進了100多家社區報。巴菲特坦言購買報紙是從財務角度,報紙此時的投資收益率非常高。
投資人、生意人一般都是貪新忘舊,投資一般都是水往低處流,也就是投資未來,一定要把未來成長性算入價值評估裏面。投資未來,就要跟上未來的發展。現今的投資地圖,已經出現「兩個世界」的樣貌。一個是由傳統股、石油股、礦業股以及金融股等所組成的舊世界;另一個則是由服務業、高科技以及媒體產業組成的新世界。
剛剛又來香港的馬雲,及其阿里巴巴高管團隊兩年多來,通過直接、間接、關聯公司、個人入股等各類方式,將24家媒體納入旗下或戰略入股,包括傳統媒體和新媒體。例如戰略投資《商業評論》雜誌,豪擲12億元參股第一財經,洽購百年老報《南華早報》。聯手財訊集團創辦《無界新聞》,與四川日報集團成立《封面傳媒》,締造起一個媒體帝國。馬雲甚麼都沒公開說,但他的行動起碼說明一個道理:紙媒還沒有到一文不值需要停刊的地步。
新的技術,好的人才,新媒體陣營裏,旌旗獵獵,鮮衣怒馬,好不氣派。報紙式微,還有誰在竊喜?資本。資本中的聰明錢在頻頻動作,不知不覺,馬雲已經手握24家媒體,停業報刊中的訓練有素的人員,紛紛轉而他投,一部分進入了Digital。他們可以深耕固有領域,生產出有深度、有見地、有影響力的稿件,是內容品質的保證。
新媒體和以前舊世界的傳統媒體不一樣。傳統媒體比較靜態,一個崗位可以幹十年,工作基本不變。只要位置沒有升遷,崗位職責幾乎不變。CEO年終做個預算,年底一看15%的增長,大家都很開心,董事局很開心,這是傳統的舊媒體公司。
當新的媒體出現時,新聞機構往往行動過於遲緩,而廣告、公關行業卻始終比較迅速反應,與傳統媒體人對比,他們更有危機感。因為,新聞出身的人往往會把Media看小了,而在公關及Digital行業看來,Media天生就是和Social的一部分,研究起來駕輕就熟,應用起來得心應手。
結果就是,如果願意放下傳統的條條框框,不去想媒體該怎麼做,而是開始向技術產品派一樣去思考問題,會有很大的機會。換句話說,如果傳統新聞機構願意接納「移動」和「UGC」這些概念,會很爆。
新媒體公司不是沿用傳統以執行為核心的方式去思考。全球新舊世界交替的現象,最具代表性的美國Facebook、Netflix、Priceline、Tesla、Amazon這些代表新經濟的公司,一年可以大幾倍。從根本上講,一間媒體公司的最大瓶頸是CEO自己,以上公司都有一個很有想法及遠見的CEO,如果他自己不能成長,他就不可能帶領這家公司走向未知的未來。
香港的報紙、雜誌缺乏變化,不夠吸引,沒有衝擊力。香港現有財經雜誌只重迎合炒家心態、得班財經小丑在吹,婆婆媽媽,相信香港很多人有這樣的需求,但市場上卻沒有太多這樣的選擇。各國提升自身軟實力和爭取國際輿論話語權的需要日益緊迫,伴著愈來愈多的民間資本介入這個行業,必然有傳媒巨頭脫穎而出。下一個超大型的媒體公司,其核心一定會是一家技術型導向公司,他們會整合電視、數碼廣播、報紙、出版、互聯網,打造立體化的傳媒集團。
既不能抱殘守缺,也不能自亂陣腳,當進入一個新境界,最重要的是不能在轉軌變型時丟掉最寶貴的東西:客觀、公正、專業主義精神和傳統操守。
死生亦大矣!雜誌報紙的停刊,如此觀之,真的那麼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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