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4/2023
「大快活」新奧爾良:美國版圖底部的「美食之都」,一個醉生夢死之地!
猶記得筆者的首次美國之行,走的是一條穿越美國版圖頂部到底部的縱貫線之旅:從伊利諾州的芝加哥出發,沿著密西西比河順流而下,一直走到路易斯安那州的新奧爾良。這一路上的風土人情,與旅人們對美國一般意義上的傳統認知不盡相同。那麼就讓我們逆流而上,從新奧爾良說起。
新奧爾良是密西西比河流經美國的最後一個城市,並從此處匯入墨西哥灣。這個城市的名字裏有「新」(New Orleans),但是骨子裏又很懷舊。新奧爾良是美國擁有最多老街區的城市,您可以在此看到百年老橡樹,「咔嗒咔嗒」地作響的聖查爾斯有軌電車每天仍在古老的街道上行駛,同時也有踩著滑板的暴風少年在街頭結隊轟隆隆地呼嘯而過。如果您沒有湊巧趕上號稱美國規模最大、知名度最高、歷史最悠久的Mardi Gras狂歡節,錯過了這個「全球最盛大的免費表演」,你也不必為無法感受到新奧爾良人的肆意和瘋狂而感到惋惜,因為這個城市全年無休地夜夜狂歡,連空氣中都湧動著激情澎湃的音樂,血液裏流淌著迷醉放縱的酒精,因此又被稱為「大快活」。
黃昏時分進入新奧爾良,國家爵士樂中心公園裏,樂手們開始集結;波旁街上一家接著一家的酒吧裏,人群開始湧入,一切都在為夜幕降臨那一刻的狂歡做準備。當天色轉暗,霓虹燈開始閃亮,一隊大型街頭爵士樂隊踩著鼓點踏著節奏,載歌載舞地開進波旁街。隨著路人不斷加入,街頭爵士樂隊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被捲入一個音樂+美酒的狂歡之夜。
但新奧爾良給人的第一印象,似乎是美國大陸上不可多得的美食集散地。從芝加哥一路走來,當你開始對沿途各地毫無差異的食物覺得索然無味,這時你會慶倖在旅途的尾聲——新奧爾良有一個 happy ending。南部這個號稱「美食之都」,富有強烈地方特色的美食或許會給你一個大驚喜。相比起風魔州府巴吞魯日深具南部鄉村特色的卡真(cajun)料理,新奧爾良則流行更複雜的克裏奧(Creole)菜式。作為法國殖民地200多年的新奧爾良,沿襲傳統的法國口味不足為奇,但其烹調方法又被西班牙、非洲、西印度和本土美國人的傳統菜肴改良。如此複雜的構成自然也會有複雜的口味,一如這個複雜的城市。
新奧爾良的主要食材還是海產,墨西哥灣出產些甚麼,餐桌上便有甚麼,靠海吃海,天經地義。在這樣一個美食之都,各色餐廳自是出盡奇招吸引食客,如何選擇成為難題。破解這道難題的個人經驗是:往人多的餐廳埋堆,一般都錯不了。那天果斷地加入Acme Oyster House門口排隊的人龍中,便滿意地嘗到出自墨西哥灣最好的蠔。雖然這家餐廳在那張老舊海報樣子的菜單上,很有性格地標榜自己有各種最好的炮製鮮蠔招式,但是在這個出產美國三分之二生蠔的重鎮,還是捨棄炭燒、油炸之類的做法為妙,直接把生蠔和著海水吞下吧。生蠔培著了愛蠔之人有趣的胃口,而墨西哥灣的海產讓新奧爾良的生活更多姿彩。
新奧爾良的日和夜也是矛盾的:夜裏是癲狂放浪的醉漢,白天搖身一變,卻成了浪漫古典的淑女。新奧爾良先後歷經法國、西班牙、英國的殖民統治,法國區也曾歷經兩場大火的洗禮,現存的房子大多是西班牙式的建築風格,但是法國人風流浮華奢靡精緻的生活態度卻無處不在。撫摸一下法國區斑駁的老牆,坐在自開業以來一直堅持著法式風情的百年老店Café Du Monde,靜聽傑克遜廣場上聖路易士大教堂的鐘聲,一切都似乎悠遠空靈……
不論在一年中的任何時候,新奧爾良都以一種盛大的方式歡迎來自各方的訪客,在此體驗加勒比海、西班牙、法國和非洲文化共同演繹的多彩文化、風味、情感和音樂,這個城市擁有讓每一個人都為之著迷的秘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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